讀書對畫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。他平時教導后輩:“作畫如欲脫俗氣、洗浮氣、除匠氣,第—是讀書、第二是多讀書,第三是須有系統(tǒng)、有選擇地讀書。畫畫和讀書都是大千的日常生活。過去是如此,借居網(wǎng)獅園后更是這樣,朝夕誦讀,手不釋卷。在外出旅途的車中船上,大千也都潛心閱讀。一次,大千從成都到重慶,友人托他帶一本費密的《荒書》。到家后,大千即把路上看完的《荒書》內(nèi)容、作者的見解、生平以及這位明末清初的四川學者和石濤的關系,如數(shù)家珍地娓娓道來,實在令人驚訝。因為這是一本藝術之外的學術著作。讀書的習慣一直伴隨到大千晚年。他常說,有些畫家舍本逐末,只是追求技巧,不知道多讀書才是根本的變化氣質(zhì)之道。大千讀書涉獵很廣,經(jīng)史、子、集無所不包,并不只限于畫譜、畫論一類的書。
張大千除了擅長山水、人物、花卉、翎毛以外,在書法方面比較欠缺,這應是他的遺憾。他早期師從清代晚期的書法家李瑞清、曾農(nóng)髯,形成自己細秀,方平,略帶隸書味的書風,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以后,張大千先生的書法開始醞釀變化。他轉(zhuǎn)學多師,學習魏碑,《瘞鶴銘》,參以宋代大家黃山谷的筆勢,學習石濤筆法剛勁,不拘一格的書風。他的書法藝術在繼承傳統(tǒng)的基礎上,融合了山水畫的意境,不是一味地追求表面上的張揚外露和劍拔弩張,而是使力與感情相融合,平中求奇,使他的書法勁拔飄逸,外柔內(nèi)剛,張大千筆力遒勁而秀逸的自家風格,被后人稱為“大千體”。
峨嵋金頂圖為大千八十一歲時在臺灣摩耶精舍所作,此圖是大千夢中的峨嵋勝景,創(chuàng)造出一種半抽象墨彩交輝的意境,虛實相生,在墨線立骨的山石形體上揮灑石青石綠,更讓畫面顯得“瑰麗雄奇”,流淌出山之神韻和濃烈的思鄉(xiāng)情緒。
《峨眉接引殿》作于1948年春月。是年八月,張大千第五次,亦是后一次登臨峨眉山。次峨眉壯游,使大千心中對于峨眉產(chǎn)生了難以割舍的情懷,遂將次紀游之所見、所聞、所思、所想,化為筆底煙霞,繪成此煌煌 巨制。本幅可看作是大千以北宋紀念碑式山水的氣魄繪制峨眉的巨制,亦是大千心中峨眉情懷的一種藝術渲發(fā)。
張大千是二十世紀中國畫壇具傳奇色彩的國畫大師,無論是繪畫、書法、篆刻、詩詞都無所不通。早期專心研習古人書畫,特別在山水畫方面卓有成就。后旅居海外,畫風工寫結(jié)合,重彩、水墨融為一體,尤其是潑墨與潑彩,了新的藝術風格。他的治學方法,值得那些試圖從傳統(tǒng)走向現(xiàn)代的畫家們借鑒。
在20世紀的中國畫家中,張大千無疑是其中的,畫意境清麗雅逸。”他才力、學養(yǎng)過人,于山水、人物、花卉、仕女、翎毛無所不擅,特別是在山水畫方面具有特殊的貢獻:他和當時許多畫家擔負起對清初盛行的正統(tǒng)派復興的責任,也就是繼承了唐、宋、元畫家的傳統(tǒng),使得自乾隆之后衰弱的正統(tǒng)派得到中興。